霍京阳看着她娴熟地说着客套的话。
是了，她才打赢世贸的百亿土地纠纷案，又成为律所新任合伙人，在律师圈子里，她最近实在炽手可热。
祝贺的人多，很正常。
霍京阳收回手，喝了一口葡萄酒，苦涩随着酒精弥漫在口腔里。
下一刻，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她手指上。
那是一枚新戒指，红宝石镶嵌，拍卖回来的古董，价值百万。
她换下了他送给她的结婚戒指，就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今天。
更深的酸楚袭上他心头。
苏清妍好不容易挂了电话，霍京阳示意她看手指：“你的戒指呢？”
苏清妍手一顿，语气漠然：“腻了，换枚新的。”
霍京阳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又一个电话响起。
苏清妍接过电话，霍京阳无声叹息，却看见自己手机屏幕微闪。
“老师，急！那个委托人我搞不定！求求！”
是***新来的调解员后辈，光长了身高没长脑子的实习生。
霍京阳看了眼还在侃侃而谈的苏清妍，又望向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，无奈开口：“你吃吧，我有点事，要去***一趟。”
苏清妍眉头一皱，眼神直逼霍京阳。
“霍京阳，回来，坐下。”
是她一贯的口气。
“我真的有事。”霍京阳扫了眼被疯狂轰炸的信息界面。
“你难道比我忙？”苏清妍挂了电话，眉头挑起，“如果不是你叫我回来，我此刻应该在律所加班。”
霍京阳心口猛地一刺。
他直直地盯着苏清妍的眼睛，没再开口，但执意要离开的意思显而易见。
苏清妍仿佛被那眼神烫到，声音里也带上了些怒意：“那下次结婚纪念日不要再叫我，反正我们都很忙。”
苏清妍说完，竟先一步起身离去。
霍京阳呆站在原地，良久都没再发出声音。
……
从***出来后，天色已有些晚。
霍京阳来到兄弟许韬开的咖啡馆。
直到讲完他们之间的这次吵架，霍京阳才终于能歇口气。
许韬放下咖啡，就把苏清妍痛骂了一顿。
霍京阳听着对方嘴里不停地抱怨，心口堵着的气却缓缓消散了。
许韬看着霍京阳神色没那么郁闷，才轻声劝：“今天是你们结婚五周年，无论如何，不该是在吵架中度过。”
“你从律师转为法官，不正是想好好经营这个家？”
霍京阳眉眼一黯，许久，才开口：“……你说的对。”
离开咖啡馆，霍京阳转身便向苏清妍所在的大成律所走去。
他买了苏清妍最爱吃的柠檬挞，步履匆匆。
不一会，眼前出现大成巨大的logo，霍京阳低头给苏清妍发了信息。
“你还在开会吗？”
很快，她回了消息。
“是。”
霍京阳收起手机，进了公司大楼，向前台走去。
“你好，我找苏清妍律师，我可以在一楼等她开完会。”霍京阳扬起礼貌的笑容。
“啊？”前台却很诧异。
“不好意思，苏律不在，她已经一周没有回过律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