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着往下拉,最后一条是加粗的日程提醒:
“下周三,带玫瑰去挑婚纱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清单,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:
“亲爱的,你的玫瑰喜欢中式婚纱还是西式的?我好提前帮你参谋一下。”
……
电话那端,我丈夫陆屿川的呼吸滞了一瞬。
“月月,你又在开什么玩笑了?”
他的嗓音揉着我听了八年的温存与磁性,沉稳得滴水不漏。
“什么玫瑰,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?”
他低低地笑,话语里尽是宠溺。
“我的玫瑰,不就只有你这一朵?”
我攥着手机,目光扫过窗外沉寂的夜色,唇角勾起。
“就是你共享清单里写的那朵呀,要挑婚纱的那朵玫瑰。”
他那头的声音立刻松弛下来,透出几分恍然。
“哦,那个啊,是老周准备要跟他女朋友结婚,让我帮忙策划买婚纱呢。”
“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,回头我得骂他,别什么东西都同步到我账号上,让我家月月吃醋。”
多完美的托词。
老周是他最好的发小,也是我们婚礼的伴郎。
他笃定我绝不会怀疑。
“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总把事情丢给我,害得月月你多想。”
“是吗?”我轻飘飘地问,“那他和你的感情可真好,连婚纱都要别人帮着参谋。”
陆屿川顺着我的话头往下说。
“那可不,毕竟从小玩到大的嘛,他对女友好的过分,我都快嫉妒了。”
“月月,你别乱想,我心里只有你,明晚的晚宴礼服准备好了吗?我让司机去取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有安排。”
我掐断电话,把围裙丢在一旁,将那份清单完整地截了图。
门锁转动,不到一刻钟,陆屿川就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