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我双眼空洞地站在家门口。
刚洗完澡的李文海吓了一跳，恼羞成怒地大声呵斥：
“你有病吧！大早上站这儿吓人？”
听到动静的公婆披着衣服起来，满脸厌恶地瞪着我。
我失神的开口：
“辰辰死了。”
“我没钱带走他，也没钱买墓地。”
李文海脸上怒气更盛。
“呸！我昨天去幼儿园等半天都没见儿子，还是莹莹找人接走了。”
“儿子在她朋友家玩得正开心呢！”
我难以置信地问：
“辰辰已经上一年级了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闻言，李文海嗫嚅了几句，还是一口咬定儿子在张莹朋友家。
随后不自然地用毛巾盖住脖子上的红痕。
婆婆上前狠狠扇了我两巴掌。
“你敢咒我孙子？你天生贱命，要死也是你先死！”
“还穿成这样吓唬我们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！”
公公眯着眼看了半天，淡淡开口：
“你是不是知道拆迁的事了？”
屋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见我没否认，婆婆恍然大悟，扯着我的头发又是两巴掌。
“***！敢拿我孙子骗钱！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李家一毛钱都不会给你！趁早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我很想一走了之，可辰辰还医院的停尸房等我。
于是我僵硬地跪下磕头。
“求求你们了，我只要一点钱，能安葬辰辰就够了。”
“我可以写欠条，很快就能还钱。”
李文海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在我身上。
“为了钱脸都不要了，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！”
我动作机械继续磕头，眼泪早已流干。
他们嫌弃地绕过我买了早餐。
公公把包子扔在地上，嘲讽的开口：
“你把包子吃了，保证离婚后净身出户，我就给你两百块钱。”
“当然，辰辰的抚养权也要归我们李家。”
婆婆捂着嘴笑，轻轻说了句：
“真像条狗。”
见我捡起沾满灰尘的包子真打算吃，李文海皱着眉拉我起来：
“爸，你别把对付妈那一套用在媛媛身上。”
“我对媛媛有感情，跟你们不一样。”
婆婆顿时脸色煞白，低下头不说话了。
我绝望看着朝夕相处十年的家人，彻底死心。
见我回屋收拾东西，李文海作势劝我。
公公鄙夷的开口：
“让她走，等出去吃够苦头才知道我们李家对她有多好。”
我将离婚协议书和辰辰的死亡证明放在桌上。
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的恨意转身离开。
李文海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望张莹，却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。
他疑惑地问：“莹莹不是得了癌症吗？”
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什么癌症？就是个小感冒，她还一直赖着不走。”
“你没看见这是普通病房吗？”
李文海顿时冷汗直冒。
他想给张莹打电话，却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。
他慌不择路地跑回家，大字不识的婆婆递来两张纸。
“儿子你快看！这肯定是江媛图咱们钱的铁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