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很久,白珊珊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笑意,声音压得极低,“姐姐,你现在这副样子,真是可怜呢!”
“你以为寒枭哥是真的宠你吗?从一开始,他眼里就只有我。”
她轻轻拨了拨耳边的碎发,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当年你被找回来,爸妈之所以留着我,不过是因为寒枭哥暗中施压罢了。他说,我不能受一点委屈。”
她凑近一步,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,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。
“还有你爸的遗嘱,可不是我改的哦。是寒枭哥,他说,白家的一切本就是我的,你这种在山沟里长大的野丫头,不配拥有。”
她顿了顿,“哦,对了,还有******。找到***那天,是我故意让寒枭哥晚些通知医院的。谁让她总看我不顺眼呢?”
“不过你放心,她走的时候,没怎么受罪。”
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浑身冰冷,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,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,却被我死死咽了下去。
原来如此,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编织的骗局。
我十八年的苦难,三年的虚假恩爱,父亲的离世,母亲的惨死,还有我未出世就被剥夺生命的孩子。
白珊珊见我不语,笑得更欢了,“怎么,说不出话了?”
“也是,换做谁被这么多人骗了这么久,都会疯掉吧。不过你可别想着报复,寒枭哥不会让你伤害我的。”
她直起身,整理了一下裙摆,恢复了那副柔弱无辜的模样,转身就要走。
我猛地抬起头,眼底的死寂被一种疯狂的恨意取代。
我抄起桌上的酒瓶,朝着白珊珊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玻璃碎片四溅。
白珊珊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额角渗出的血珠顺着发丝滚落,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。
周围的喧嚣戛然而止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死死盯着地上的人,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厉寒枭疯了一样冲过来,一把将我推开。
我本就虚弱,被他这一推重重撞在桌角,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。
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,跪在地上将白珊珊紧紧搂在怀里,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恐慌,“珊珊!珊珊你怎么样?”
“别怕,我这就送你去医院!”
厉寒枭抱起她,转身时用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剜着我,“白盈盈,你找死!”
说着他命手下将我关到地下室,“给我狠狠折磨她!”
我被拖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,铁门重重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。
厉寒枭的手下们冷笑着围上来,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刑具,眼神里透着残忍的兴奋。
“太子爷说了,要好好‘照顾’夫人。”
皮带抽在身上的痛楚让我蜷缩成一团,但我死死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。
几个手下立马摸了上来,顾不得我身上血迹斑斑,扯了裤子就压在我身上。
“畜生!厉寒枭,你就是个畜生!”
门口的黑影身形一顿,最终还是扬长而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身上的人终于散去。
我像个破败的布偶,瘫在冰冷的地面上,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意识模糊间,似乎有人在耳边低语,是那个曾给我披外套的女手下,她红了双眼:“夫人,您一定撑住。”
而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,默默穿好衣服,然后奋力从窗口一跃。
厉寒枭,如你所愿,你再也见不到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