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狭长的眼尾带着困意。
开玩笑似的慢条斯理。
「真巧。」
姜绾的神情一滞。
「你那么晚怎么会在？！」
她咬了咬牙，「断电之后就没有监控了，你说有录像，你是要帮叶微撒谎吗？！」
温景然神色不变，拿出手机几下就把视频发到班级群里。
大家的手机在身上嗡嗡地响个不停。
我虽然没在群里。
但听到了同学的惊呼。
他们一个个变了脸，神态各异地刷刷把视线聚集到姜绾的身上。
温景然偏头。
「不是要报警？给你。」
他的手机丢在我的桌面上。
视频还在播放。
尽管黑夜里的拍摄并不清晰，但仍然能看清是姜绾的侧脸。
她在黑夜里回到教室，手里拿着粉色的本子，关上了教室门。
傅斯年难以置信。
「你昨晚不是回去去的洗手间吗？！」
姜绾的脸色青一阵，白一阵。
解释不出来。
我面色平静，「报警吧，找找你的资料。」
面前的女孩一跺脚。
马上红了眼，「我，我忘了昨天拿回去复习了……」
我的手机按下拨通键。
还没拨通，电话被抢走。
傅斯年满脸写着不赞同，「一个本子多大的事儿，没必要，叶微。」
「所以，你就把我送你的笔记本转送了别人？」我问。
风把窗帘吹到飘起来半面。
傅斯年变了脸。
他看着我。
哑口无言。
教室里一脸寂静。
直到傅斯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，「明天我再给你买，赔你两个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我错开眼。
视线落在姜绾身上。
「你说是我拿了你的东西，现在证明不是我拿的，麻烦你把我的书桌复位。」
她涨红了脸。
之前那两个女人打抱不平，「叶微，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。」
我平静地坐下来。
「那报警。」
姜绾的眼泪马上蓄满了眼眶。
「叶微，大家都是同学，你就非要这么难为我吗。」
我把桌上温景然的手机拿起来。
当着她的面拨号。
电话没拨通，她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。
呜咽着哭出声来夺门而去。
傅斯年看向我。
满目失望。
「非要闹成这样吗？」
说完，他紧跟着跑出去。
剩下那两个女孩面面相觑，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「不收拾那就等老师来，我一五一十的讲。」
那两个女孩撇着嘴，眼神交流之后不情不愿地帮我把书本捡起来放好。
上课铃响了。
我松下一口气。
两只手心里全是攥出来的汗水。
但是好在……这次我没输……
身边的人看了我一眼，没说话。
又把校服盖在了头上。
他们两个是在课上了一半进来的。
老师挥手让回座位。
姜绾的鼻尖哭的红红的。
转身之前视线对上我的，眼眶刷的一下又红了。
很快。
我的电话响了。
余光扫到提醒，新消息是微信。
对方说：「你这次真有点过了。」
讲台上的老师忽然出声。
「傅斯年，我这题讲到哪了？」
我的视线错开。
低头记笔记。
努力跟上
A
班的进度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还是同样的位置。
傅斯年等在那里，手里拿着两个粉色的笔记本。
见到我就迎过来。
「叶微，还你的。」
我没接。
他蹙眉，「还你的本。」
「不用了，粉色的不敢在
A
班用。」
他有些尴尬，「别说气话，姜绾也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你是要替她道歉吗？」我认真地问。
傅斯年语塞。
「不是她道歉就算了，我不接受。」
我从他身边越了过去。
他很快追上我。
恼羞成怒，「叶微，你觉得你靠上了温景然就万事大吉了？
「他一个走后门进来
A
班的，本来大家就不欢迎他，你和他走得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？！」
我停住脚步，「那我应该和谁走得近，和你吗？」
傅斯年沉默了片刻。
「你可以依靠我。」
我一字一句，「不必了，我能靠自己。」
温景然教我的。
这世界上没有谁生来就应该帮你。
我在
A
班异常的努力。
可成绩依旧没有达到这里的平均水平。
班主任突然通知。
市里的物理竞赛开始了。
虽然比不上全国的，但是去了可以为学校争得荣誉，鼓励大家踊跃参加。
姜绾是团支书。
没多久，就填好了表送到班主任那里。
回到班级，突然跑到我面前。
「叶微，老师说你是新同学，这次物理竞赛，就给你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啦。」
我没明白。
我的物理是整个学科里面最差的。
班主任会点名？
让我去？